男子伪装成军人，骗了10多个女人百万，说他在用真话

当被问到是否有愧疚感时，张某捂着脸不说话

对话动机

6月初，北京姑娘施某某报警称，一名自称是武警支队干部的张姓男子诈骗其20万余元。他再也没有见过，但武警部队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接到报案后，警方迅速破案：张某某从2003年到案发期间，冒充军人，谎称母亲生病急需用钱或生意急需现金流等，并诈骗了10多名女性受害者。数百万美元，全部用于赌博。

在本案中，绝大多数受害者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拥有稳定的经济来源。除了报案的史某某到武警某部门核实张某某身份外，其他人从未怀疑过张某某的身份。当张某某的假军人身份被曝光时，他们都很惊讶。

为什么张某某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冒充军人，用简单的借口，骗了十多个知识女性，让她们心甘情愿地花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积蓄记者试图通过对话寻找答案，并警示公众。

对话人物

张某某，36岁，河北秦皇岛人，河北某大学89年级经济管理专业本科，离异。 6月底，张某被北京警方从石家庄押送回北京。 7月19日，记者在西城看守所见到了张某。从外表看，他长相一般，眼睛虽小，但明亮，身高约1.74米。在高墙住了近30天的张某，从外面看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整个采访过程中他都非常冷静。他与其他嫌疑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采访中的第一个提问者，而不是记者。

伪造军人身份证只是为了避免支付路桥费

张某某（以下简称张某）：监狱号里面有很多有特点的犯人，有的比我还典型。为什么选择我？

新京报：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吗？你受委屈了吗？

张：不冤。 （突然高了一个八度）。怎么了？杀生还债，债还，借了别人的钱，却还不起。

新京报：负债就这么简单吗？史某某是不是误会了你的身份？

张：（笑）误会？那是她自己的事吗？是她认为我是军人，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是军人。 （突然转向镜头）差不多了，拍张照，有什么办法？ （沉吟了几秒，他又笑了，挤了两下眼睛），就拍个照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出去了。

新京报：你们交往期间，她一直以为你是武警？

张：这其实是假的。我不想骗她。当朋友介绍我们时，他说我是武警部队的。我开的车有武警执照。她在我的车里，看到了我的军官执照。其实，我在申请武警证的时候，就是想省一些过桥的过路费，不用过高速。现在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任何执照都可以购买，如果你愿意，你明天就可以成为一名军官。

无需澄清身份即可为爱花时间和金钱

新京报：那你在和史某某交往的过程中为什么不澄清自己的身份？

张：我做什么重要吗？人们相处的是情绪。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孩子，所以我和前妻离婚了。石某某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孩子叫我“爸爸”，他心甘情愿地叫我。我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你可以问问施某某我是怎么对待她的女儿和母亲的。出事前，孩子偷偷挂断我，问我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不想她？

（突然沉默，眼睛盯着地面，大约一分钟后继续）

史某某是一名歌手。他已经混了好几年了，但他从来没有出名过。我一直在帮助她通过我的个人关系建立联系。如果你不带我进来，CCTV X应该帮她做个节目。作为歌手，你应该知道，作为记者，相处半年就想分手，没有人愿意嫁给这样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占10%，剩下的90%都是孩子。她可以问自己，我对孩子做了什么？我为孩子们买了所有的衣服。当今社会没有傻瓜。智者与愚者的距离是三分钟。转身，傻子就会明白一切。石某某是一个见过世面，读过无数人的大人。如果我真想骗她，手套空空如也，没有感情投入，她怎么借钱给我？

新京报：你的意思是你还有点委屈？因为按照你说的，你没有伪造武警身份的打算，也没有骗她钱的打算，你们之间的余额应该是对等的，而她借给你的钱只是为了还你之前的投资。

张：我不想算账，反正已经这样了，算清楚也没用。但是，我确实为这段关系付出了很多时间、金钱、精力和感情。

新京报：平心而论，如果我不认为你是军人，施某某会相信你吗？在一起两年了，经常不在北京。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吗？

张：我不知道。我们每周见面一次，我告诉她我在石家庄训练，只有周末休息。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从来不想隐瞒。如果我想“消失”，我早就换了电话号码，连警察都不会找我。我不傻。

最后一场赌输了 550,000

新京报：你认为你的罪行严重吗？你会永远坐牢吗？

张：没有人强迫我在这里度过余生，但我想自己留在这里。保持安静。

新京报：外面有自由就不能安静吗？

张：你不认识我。我也是1989级大学毕业生，主修经济与管理。 1999年，我开的是雷克萨斯，当时我的个人资产有两三百万。倒煤、水生意，我都做过，做什么赚什么。我不喝酒，不抽烟，我没有任何坏习惯，但我只是在赌博。

新京报：你赌了多少年了？赌博高吗？

张：你们是外行。河北陕西没有不认识我的地下赌场。如果我口袋里没有 300,000 或 400,000，我不会去赌场。每次，无论我失去多少，我都只是起身开车离开。上一次大赌，他三局输了55万。 （笑）史某某的钱，这三局都输了。

不要讨厌或抱怨被逮捕并且无法偿还

（一直坐在旁边的办案员出差，张突然转移话题）

张：你看到我的案卷了吗？他们要指控我什么？

新京报：你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吗？起诉任何罪行不是一回事吗？

张：那是做不到的。围墙被人群推倒，有些人没有书面的借款证据。现在如果有人咬我，我不欠她，而是她咬我，我不认识。

新京报：借钱给你的不都是朋友吗？如果你是朋友，你不会那样做的，对吧？史某某没咬你吧？

张：可能不会。我确实欠她的钱，不多，二十万而已。但是她很不明智，分手后，我每周都会挂断电话给她发短信，保持联系，告诉她我一定会还给她的。但她找到了一群人，并在电话中威胁我。其实在抓我之前，我就已经安排好了她的钱。我警告她，不要让我进去，不要报案，这样不好，我一进来就拿不到钱，她的钱全没了，但这个女人还是报了案。犯罪。

新京报：你认识史某某多久了？感觉不错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借给你二十万多块钱？

张：两年了，感觉一般。她怎么会借给我这么多钱，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吃错药了。我活了30多年没有糊涂，这次我糊涂了。

新京报：你如何评价一个女人对你的付出？如果她不报案，你可能不会在这里，你恨她吗？

张：我不恨她，我不怪她。真实的。我能理解她。今年春节前我从她那里拿了钱，我想把它翻过来。我同意在三月和四月偿还，但没有奏效。她从没见过我，跑到武警某部门查，可惜没有这样的人。女士！但她这样做有什么用？她会拿回她的钱吗？

赌上所有的钱，然后以企业缺乏资金为借口作弊

新京报：你借了多少人？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史某某是唯一的女朋友吗？

张：和警察说的一样。我无话可说了。你问我，你觉得我的性格有问题吗？ （笑，对着记者）我像坏人吗？像花女人钱的人一样？但是，我有女朋友是事实，她们对我很好，愿意借钱给我，这也是事实。这样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注意假装军人骗女人套路，我和他们不是同时相处的，真诚可以换来真爱。

新京报：你是商人，有自己的赚钱渠道。你怎么能一年欠下近一百万？你们都赌了吗？

张：从2001年开始，我没有做生意的欲望，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2003年，我没钱了。如果我想翻书，我必须借它。

新京报：他们知道你用钱做什么吗？你知道你沉迷于赌博吗？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们会想念你吗？

张：他们知道我喜欢赌博，但他们不知道赌多少。他们更了解我的能力并相信我的商业头脑。所以，我借钱的时候，只说做生意没钱，妈妈病了，急需这笔钱。我在这件事上撒了谎，没必要隐瞒。有些人应该想念我，毕竟，一个朋友。不能这么说，是个弱小的人。不，是史某某把我弄来的。 （蓦地起身）你们的材料差不多吧？暂时就这些了假装军人骗女人套路，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不在乎。你可以写任何你想写的东西。史某某不能用真名。她伤害了我，但我不想伤害她。

报警

女朋友妈妈的养老金

办案民警介绍，直到事发前，部分受害人才知道张某不是武警

在与记者的对话中，张某某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并说出了许多理由来表明自己的清白。对此，办案民警向记者提问介绍了案件的具体情况。

新京报：张某某一直在强调，他不想否认，也没有不还债，没有换手机号就是证明。这是真的吗？

办案人：张某没有更换手机号码，但没有固定地址，仅凭手机号码找不到他。史某某多次联系他，但从未见过任何人。

新京报：据张某称，包括施某某在内，遇难者中只有两三名女性。对吗？

个案处理人：具体情况正在进一步核实中。目前有十多名受害者，其中大多数是女性。

新京报：张强调他没有欺骗任何人，也无意欺骗任何人。他不是骗子，他是真爱施某某。他真的在施某某身上花了很多钱吗？

办案人：他花钱了，施没有否认。但他花的钱只是他拿的钱的一小部分。

张对史某某的女儿非常好，所以史某和她的母亲一直认为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小张借钱的时候，石妈妈主动拿出了她存下来的养老钱。

张经常买大米、买菜、做饭，营造家的感觉。他说，大米和蔬菜都是军队分发的。军人诚实、忠诚、敬业、能干，有东北人的忠诚。这就是史某某的家人对张某的感觉。其他受害者也是如此。

当他的真实身份被揭露时，许多人都感到惊讶。他并没有明确提出要和施某某分手，但拿到钱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冷却下来。现在，史某某认为张某欺骗了她，他对孩子们所做的一切等等，都是为最终的“借钱”行为铺路。

新京报：十余名受害者的损失能否得到赔偿？

办案人：暂时看不到，因为张早就是个空架子，没有偿付能力。

为本期撰稿：记者王澍

本期摄影：本报记者李东